因果报应录之不孝恶报类
发布时间:2023-01-12 14:23:10作者:楞严经全文网陈廿三是宋朝时代的人,住居在偏僻的山地。他生就一副凶暴刻薄的恶相,又浓又粗的眉毛,眉尾向上竖着,好似一把弯弯的刀;三角形的眼睛,一丝一丝的红筋交织在眼白中,每当无明之火暴发时,眼眶中的红筋更显露得厉害。
猛虎毒蛇,包围了逆子。
最可怜是陈廿三的父亲,已是将近古稀的风烛残年,平日营养不良,操劳过度,以致到了高年,百病丛生,咳嗽气喘,连年不愈,一口一口的痰涎,终日吐个不停。照道理讲,陈廿三应该耐心的侍候父亲,不要说割肉疗父,最少也应该为父亲好好的延医服药。可是他对父亲的疾病,完全不放在心上,反而说父亲夜间的咳嗽声,打扰了他的睡眠,又说父亲的痰涎使他看了恶心,因此常对父亲厉声呵斥,“老不死”三个字,成了逆子陈廿三的口头禅。
俗语说:“强妻逆子,无法可治。”陈老头子面对着这样不可理喻的逆子,也只徒唤奈何,常常暗暗流泪。躺在病榻上,越想越伤心,自言自语的说:“儿子对我忤逆不孝,我总是活不长的了,可是我真为儿子担忧,他这样忤逆,将来恐怕要受到蛇伤虎咬的恶报。怎么办泥?”陈老头子在病魔及逆子的双重夹攻之下,不久就永别了人间。
有一年,陈廿三与同村青年数人,结伴到深山去采柴。漫步在蜿蜒的山路上,忽然草地中游出来一条四脚蛇,对准着他的脚部猛咬一口,一时鲜血淋漓,染红了他的裤子,也染红了地上的青草。他为了躲避毒蛇的缠身,忍着痛苦向前行走,那知不到几步,树林中风声起处,突然地又跳出来一只斑额吊睛的猛虎,同伴的人看到了老虎,都纷纷的拼命逃走,可是陈廿三因为给毒蛇咬伤了脚,没法用力的逃,结果给老虎咬去吃掉。当他给毒蛇及猛虎包围的一刹那,也已觉悟这是忤逆的恶报,哀哭呼天,可是当恶报临头的时候,呼天无效,懊悔也已来不及了。(取材自德育古鉴)
河北省文安县一个小商人的家庭,全家共有四人,夫妻二人之外,上有六十余岁的老太太,已是鸡皮鹤发,老态龙钟;下有一个六岁的男孩,还没有进学校读书。
小商人每天到市场上去做买卖,早出晚归,白天只有婆媳二人及小孩在家。从表面上看来,媳妇对婆婆似乎并没有太荷刻的虐待,老太太吃得饱,穿得暖,物质上不虞匮乏。可是一个人的生活,物质与精神是并重的,老太太在物质上虽不忧冻馁,精神上却遭遇着不可忍受的痛苦。
逆妇在尖刀警告下战栗求饶。
原来这位小商人的太太,每天家事之余,只知陪着自己的小孩玩,从来没有考虑到婆婆的寂寞,看到了婆婆,总是板起了铁一般的面孔,很少与婆婆讲一句话,好像婆婆欠她债似的。就是招呼婆婆吃饭,也没一丝一毫恭敬的态度,没有柔言和语的声调,常是暴容厉声的说:“吃饭的时候到了,怎么你还不知道?”
起初,老太太只是忍气吞声,即使忍不住了,也只背着人暗暗地哭泣。日子久了,也不愿当面责骂媳妇。可是痛苦隐藏在肚子中,如果没有适当的发泄,是十二分难受的。老太太为了发泄精神上所受的虐待,就每天在厅堂上自言自语的发牢骚,蹬脚拍胸的说:“我这苦命的人呀,活在世上受罪,还不如早些死了好。狼心狗肺的大娘子,占据了我的儿子,我老太婆成了她的眼中钉,我死了她才舒服。狠心的大娘子,总有一天要吃苦头。”
媳妇心中有数,明知老太太自言自语的骂人,骂的是自己,但因婆婆不是对着自己的面骂,也就不敢公然与婆婆争吵。但当丈夫每晚回家的时候,诉说婆婆的罪恶,甚至在丈夫的面前声泪俱下。小商人处在这样的环境之下,一方面是恩深如海的慈母,一方面是美艳似花的娇妻,双方都不敢得罪,所以听了妻子的哭诉,只能默然不答。
可是小商人的妻子,一不罢,二不休,接连不断的在丈夫面前诉说婆婆的坏话,迫得小商人无法沉默了。一天晚上,小商人忽然拿出一把锋利的刀,假意对妻子说:“你说我母亲凶恶,那么我把她杀掉怎样?”
“好极了,这样可除了家庭中的赘瘤。”商人妻回答。
“你暂且先忍耐一个月,每天和颜悦色的尽力侍候我母亲,这样使邻人都知道你是贤慧的孝媳,我母亲是凶暴的恶婆,到那时再杀她,还不算迟。”小商人接着说。
小商人的妻子依照了丈夫的嘱咐,从此对婆婆的态度,完全改变,每天晨晚都要到婆婆房中去和颜悦色的问安,有暇的时候,常对婆婆说说有趣的故事,声音是十分的柔和,态度是十分的可亲,解除了婆婆的寂寞,温暖了婆婆的心灵,使婆婆心满意足,因此在这一个月中,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发脾气,没有指手画脚的骂过人,对媳妇十分和善与爱护。
一个月过去了,小商人问妻子:“最近婆婆待你怎样?”
妻答:“婆婆最近待我较前好多了。”
小商人又说:“那么你再和颜悦色的侍奉婆婆一个月,看她怎样?”
又过了一个月,小商人持了前次那把锋利的刀,重问妻子:“婆婆待你怎样?”
商人妻答:“婆婆最近待我很好了,这是因为我受了你的吩咐,和颜悦色的侍奉她,所以她才待我很好,可是我是勉强的,恐怕不能持久呀!”
小商人听了大怒道:“人生以孝为本,父母的恩德,杀身难报。你既嫁给了我,与我结合,那么待我的母亲,就等于待你自己母亲一样,应该竭尽孝道。可是你嫁我以后,对我母亲忤逆不孝,不仅没有给她精神上的温暖,反而受尽你的冷落。你非但不知反省,反而每晚向我说尽母亲的坏话,后来我假意要杀母亲,你竟赞同,我才教你试着和颜悦色的侍奉母亲,你勉强试行,一、二个月以来,证明我的母亲很是慈爱,以前她偶发脾气,完全是因为受尽你的冷落,受你精神虐待刺激所造成。你这不孝的逆妇,要你做什么?”
说罢,举刀要砍妻子。这位太太在丈夫尖刀警告之下,吓得满脸发青,全身发抖,跪在地上求饶。
小商人看到妻子已知悔改,就把利刀丢下。袖中取出一位和尚送给他的一本“佛说父母恩重难报经”,令妻早晚虔诵,依教奉行。(取材自暗室灯)
倪九是浙江省青田县人,虽出身贫寒,但由于经商得法,薄有积蓄,渐渐成为当地的小财主了。他自幼丧父,早年母亲为生活重担的逼迫,曾在富户人家充当奴仆,才茹苦含辛的把他养大成人。照道理讲,倪九现在生活宽裕,应该知道如何孝养白发苍苍的老母,报答天高地厚的深恩。可是倪九娶了一位如花似玉的妻子,对于老母很瞧不起,认为老太婆是奴仆出身,极为低贱。倪九听了妻子的枕边絮语,竟把老母深恩抛在九宵云外,视母亲像眼中钉一样。夫妇二人的想法,老母本来是做奴仆的材料,索性就把老太婆当作下女看侍,一切家庭的打扫,厨房的烹饪,厕所的整洁等大大小小杂事,都要视茫茫而发苍苍的老太太独负责任,倪九夫妇却享受着安乐的生活。
看!逆子逆妇的下场
有一天倪九家中准备宴客,早晨天色刚亮,倪九夫妇醒在床上,还不起身。倪九却在床上,高声大叫,呼唤隔房的老母说:“快起身!快起身!今天要宴客,怎么还不起身!”从大叫的声音中,可听出倪九对老母颇有怒意。可怜的老太太正在好梦方酣的时候,给儿子大声叫醒,只好揉着昏昏沉沉的睡眼,拖着疲乏的身子,起身到厨房去烹鸡煮饭。忽然一霎那间,天空中狂风怒吼,接着疾雨倾盆,附近山上的大石,在狂风暴雨中裂开,飞落在倪九寝室的屋上,顿时屋梁倒塌,倪九夫妇都被巨石压死。他母亲因为在厨中烧饭,幸而安然无恙,邻居的人,都认为这是倪九夫妇不孝的报应,证明因果的可畏。(取材自感应篇集注)
关公怒目斥逆子。
罗巩是宋代大观年间的太学生,他的父母亲在二年中先后因病去世,棺柩停在屋中,经过三年多的时间还没有入土安葬。他推诿这是哥哥的责任,可是他的哥哥呢?认为父母是兄弟二人共同的父母,关于父母遗体的安葬,罗巩也应负有责任。后来罗巩赴京应考,当时京中有一关帝庙,传说很有灵感,因此香火很盛。他在应考期中,憧憬着美丽光明的前程,也到关帝庙去焚香叩头,诚心祈祷。这天夜间,梦见关帝指着他父母棺柩对他说:“孔夫子论孝道,曾说生事之以礼,死葬之以礼,祭之以礼。现在你的父母去世很久,还没有安葬,这是你大大的不孝,冥司对你已记上了一件极大的重罪,恶报难逃,不必再问什么前程,还是早日回家去吧!”罗巩听了很不服的说:“我还有一位哥哥,父母遗体没有安葬,我哥哥要负很大的责任。倘若有罪的话应归罪于我哥哥,怎么冥司把罪恶记在我的账上呢?”关帝怒叱道:“你是一位儒者,读过孔子圣书的人,应当明礼知义,知而不行,罪加一等。你的哥哥是没有读过什么书的碌碌愚人,不足深责,怎么可把责任推在哥哥身上呢?”罗巩一觉醒来,大为惶恐。急急忙忙雇舟返家,在返家途中,竟覆舟而溺毙水中。(取材自宝害编)
地藏菩萨对他说:你忤逆不孝,倘不知悔改,恶报难逃!
陕西省有一窦姓老人,他的儿子名叫芳,天资本来很聪明,读书过目不忘,可惜骄傲异常,目中无人,总以为自己的一切胜过他人,好像世界上没有人能比得上他。窦芳生成这样狂妄的性格,因此对于老父,也是事事违逆,父亲说白,他偏要说黑,父亲要向东,他偏要向西,他决不虚心领受老父数十年处世的宝贵经验,却认为父亲是一个老顽固,凡是父亲的一言一行,都与时代脱了节,不足为青年人取法的,窦老头子面对着这样倔强狂妄的逆儿,常常气得老胡须直竖,摇头叹息不已。有一天,老父训戒窦芳说:“孝顺的道理,最重要的就是要对父母顺从,可是你事事都违逆父亲的意旨,从来没有顺从,还谈得到孝吗?”那知窦芳听了,反而大声咆哮的说:“时代的巨轮,不断地向前推进,你要叫我顺从老顽固,那不是开倒车吗?”父子二人反覆辩论,但窦芳口若悬河,绝不接受父亲苦口婆心的训导,反过来要教训父亲,真使窦老头子无话可说。
窦老头子既无法管教儿子,后来索性对儿子窦芳采取放任的态度,家中一切大小事务,窦老从此不闻不问,一切听由儿子作主。亲朋中有事到窦家来商量的,也都由儿子窦芳应付,因此家庭内外,都只知有窦芳,不知有窦老。窦芳有一位已出嫁的姊姊,也就是窦老的长女,因为夫家贫困,生活无法维持,回到娘家来乞援,窦老怜悯女儿穷苦,命窦芳赠送小麦二担给姊姊,岂料忤逆成性的窦芳,不仅不孝其父,对同胞姊姊也毫无情感,竟一毛不拔,坐视姊姊饥饿,一粒小麦也不肯施舍。这一件事,伤透了窦老头子的心,父女二人,抱头痛哭。
有一天,窦芳与朋友同游报恩寺,看到寺内有一本“地藏菩萨本愿经”,内载目莲救母的事。他又大发议论说:“一个人死了,那有什么灵魂,更那有什么地狱不地狱,何况目莲的母亲在世时,不过喜欢吃鱼,不敬僧人而已,有什么了不起的大罪,何致堕落十八层地狱,受重重的恶报?经上所说,真是胡说八道。”说罢,把地藏经撕得粉碎。他一时困倦,借僧房午睡,梦中至一精室,门上悬一对联,上面写着:“地藏本愿经,无非行孝:菩萨光明藏,方是能仁。”一会儿,有一童子走出来说:“菩萨请你进来!”他跟着童子进门,看到地藏菩萨手执锡杖而立,装束与塑像无二,训戒窦芳说:“目莲救母的事实,载于佛经,佛是真语实语的至圣,怎有欺人之理!你把佛经撕得粉碎,那是大大的不敬。你看目莲救母于死后,那是何等的大孝,你却违逆父命于生前,与目莲相反,真是大大的不孝。像你这样的不敬不孝,何以为人!倘不立即忏悔,恐恶报难逃”。菩萨是这样慈悲恳切的教化他,可是恶业深重的窦芳,刚强难化,没有悔悟的表示。
窦芳一觉醒来,神魂颠倒,对于眼前的事物,不识不知,整天痴痴呆呆,与前判若二人。给他饮食,也不知饥饱,有时自言自语,不知所云,有时哭哭笑笑,不知羞耻。一个原来聪明伶俐的青年,忽然变成疯疯颠颠的神经病,这还不显明是忤逆不孝的恶报吗?(取材自太上宝筏图说)
清代康熙年间,邯郸有一位侯老太太,秉性仁慈,乐善好施,就现生而论,可说是令人钦敬的好人。但或许由于前生的恶业,她生着一个忤逆不孝的儿子,名叫侯二。侯二的性情,恰与母亲相反,待人极为刻薄,吝啬异常,对于任何公益慈善事业,都是一毛不拔,因此他对于侯老太太的乐善好施,非但不加赞助,并且十分反对,常常予以阻挠。虽然侯老太太苦口婆心的晓论儿子说:“布施是六度万行之首,能将财物布施给穷苦的人,一定能得好报。”可是悭吝成习的侯二,不听老母的忠言,反而恶声的责骂母亲说:“混账的老太婆,我们自己的钱也不够用,那有什么力量布施,像你这样今天捐款救济穷人,明天捐药救助病人,浪费金钱,我是不能忍受的。”侯老太太受到儿子的责骂,欲哭无泪,只得暗自饮泣,从此以后,侯老太太捐款做功德,再也不敢给儿子知道,常常背着儿子,把省吃俭用节省而来的金钱,暗暗地做了很多济世救人的好事,还叮嘱受施的人,决不可把她布施的功德宣扬,也不许把捐款的收据或谢函寄到家中,深恐给儿子知道而受到责骂。
侯二的儿子说:那只小猪前生是我父亲!
有一天,一个衣衫褴褛面黄饥瘦的乞丐,行乞到侯家,适值侯二不在家中,侯老太太因无人阻挠,才大胆的到米仓中拿了二升白米,布施给乞丐,正当乞丐接受白米说声谢谢的时候,忽然侯二从外面回来,看到母亲又在把白米送给乞丐,不禁怒火中烧,当场大发雷霆,立即把母亲打了一拳,还殴逐母亲出门,侯老太太受到儿子的殴辱,痛哭失声,引起了邻人的围观。侯二的妻子在房中听到丈夫与母亲争吵,急急忙忙跑出门来,向侯二泣谏,苦劝丈夫不该殴辱母亲,但侯二还是不听妻子劝告,仍坚持着不许母亲进门。邻人都为侯老太太抱不平之鸣,然而侯二总是不改忤逆的恶行。
善恶到头终有报,有的报得迅速,有的报得缓慢。侯二的忤逆不孝,很快就得到了报应。不久以后,他遍体生了很多一颗一颗的毒疮,浓血淋漓,痛痒交加,痛的时候痛彻心肺,痒的时候痒入骨髓,终日呻吟呼号,有如置身活地狱一般。虽经名医诊治,投以清火解毒的药剂,可是侯二吃了很多苦水,病势不见减轻,日益加重,病了一个多月,竟全身溃烂而死。
侯二去世以后,不到一星期,他的儿子做了一个梦,梦见侯二对他说:“我生前因为对你祖母忤逆不孝,昨经阎罗王审判,说我罪大恶极,要罚我投猪。我犯了忤逆不孝的罪行,现已后悔莫及,希望你要好好的孝顺母亲,更应孝顺你年老祖母,不要蹈我覆辙。明天早晨京师宣武门张姓屠夫家中,有一只大母猪,就要生产小猪。其中最瘦的一只,那就是我,你速到张家去赎回,救救你的父亲。”说毕,痛哭流涕。侯二的儿子一觉醒来,想到父亲对祖母的不孝,认为这梦绝非虚幻,一定是父亲托梦求救,就决心要到张姓屠夫家去探问究竟。
第二天,侯二的儿子赶到京师宣武门去找张姓屠夫,说明要买小猪,张屠夫告诉他,刚好今晨母猪生了六只小猪,领他到猪栏中去观看,说也奇怪,其中最瘦的一只小猪,看到了侯二的儿子,昂首注目,好像是迎接的样子。侯二的儿子对屠夫说:“那只小猪前生是我的父亲!”,张屠夫听了,起先以为他是神经病的呓语,但看到那一只小猪好像认识侯二儿子似的,也觉得奇怪起来,就问他说:“你怎么知道那只小猪前生是你的父亲呢?”他就把父亲生前忤逆不孝的情形死后托梦的经过,原本的说来,并愿以十元金币的代价,把那只小猪赎回。(取材自香祖笔记)
温五,是一个浓眉大眼,身躯高大的彪形大汉。性情横暴,行为粗鲁,乡人都畏之如虎。在家庭中,他常常辱骂父亲,殴打哥哥,他的哥哥是一无知乡愚,懦弱无能,绝对不敢与他计较,只得携着妻子,迁到遥远的地方居住,避免与他冲突。可是温五对哥哥还是不肯放松,常常寻到哥哥家中,坐索酒食,强借金钱,稍不如意,兄嫂都要受他的凌辱。
这样一个横暴的恶汉,倘有贤良的妻子予以劝导,或许稍可改变他的恶性。但不幸得很,他妻子对丈夫的恶行,不仅不加规劝,反而助纣为虐,协同他忤逆父亲。有一天下雨。他呼唤父亲上街买菜,父亲知道自己儿子脾气很坏,不敢不从,但雨天道路泥泞,无法行走,然恐触怒儿子,不得已宰烹自养母鸡供养儿媳。温五老实不客气地,带着妻子围坐而食,狼吞虎咽,吃个精光,并不留一些余食给父亲。锅中仅剩残余的鸡汁,父亲私取残汁尝尝,给温五看到了,拍桌大骂父亲口馋,盛怒之余,还连汤带饭倾入厕中。他父亲遭遇如此的羞辱。怨无可伸,只得跪在灶神前面泣诉,温五认为父亲是在灶神前咒他,更暴跳如雷的说:“你要咒死我吗?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。”
把这对忤逆的夫妇,打成齑粉。
有一天,父亲抱着孙儿嬉戏,偶一失手,不慎把孙儿跌倒在石台上,额部跌伤,温五认为伤害了自己的儿子,拿起棒来要打父亲,他父亲急忙躲入床下,他一棒打在床上,把床打得倾斜破碎。他父亲呼号求救,声达四邻,但邻居们都畏惧温五凶暴,闭户不敢过问。
初秋的八月,正是台风的季节。黑夜中,狂风怒吼,暴雨如注,接着大地震动,房屋摇摇欲倒,温五急忙携妻抱子,出外避难。年老的父亲,行动不便,拉着温五的衣袖说:“儿子救我!儿子救我!”可是残忍成性的温五,不管老父的危险,反把父亲推倒在地上,只顾自己带着妻子逃命,刚逃到巷口的时候,巷口两边砌着大石磨,这时大地震动更加厉害了,巷墙倾斜,巷口两边砌着的大石磨相对着倒下,将温五夫妇拦腰夹住,墙上砖石倒如雨下,把这对忤逆不孝的夫妇打成齑粉。事情发生以后,很多人都看到石磨上斑斑的血迹。深信这是忤逆不孝的恶报。(取材自太上宝筏图说)
张义,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翁。从表面上看来,张义这个人,还算忠厚老实,生平务农,克勤克俭,并没有做什么很缺德的事,可是人非圣贤,孰能无过,纵然一般人认为并不太坏的人,在一生之中,也难免有或多或少的过错,张义岂能例外。好人与坏人不同的地方,就是好人有了过错,能知道反省,自己认错;坏人做了恶事,不知反省,绝不认错。张义是有良心的好人,反省自己的生平,深深地感觉过错很多,因此他常在菩萨面前痛切忏悔,诚心改过。他年老多病,精神衰惫,有一年病中,他被二个冥使,带到冥府去,冥王拿出黑簿给他看,在那本黑簿上,把他生平的罪业,记载得钜细无遗,历历如画,像残杀生禽啦,虐待动物啦,欠缴官税啦,调戏妇女啦,借钱不还啦,恶口骂人啦,挑拨是非啦,妒忌贤能啦,诽谤好人啦,……等等过错,都已记得清清楚楚。可是由于张义晚年痛切忏悔,诚心改过,以上种种罪过,簿上都已一笔勾消。他看了那本黑簿,一则以惊,一则以喜,惊的是冥间对于人们的罪恶,竟记载得如此详细;喜的是幸而晚年诚心忏悔,勾销了许多的罪恶。可是当他再仔细看下去时,不由得使他吓得冷汗直出,原来黑簿上还记有一件恶事,独独的没有勾销。为什么其他许多的罪恶都已勾销,独有一件恶事不能勾销呢?那件恶事不是别的,就是他曾对父亲忤逆不孝。
张义在青少年时,不但不帮父亲耕种,还要指骂父亲。
说起张义的忤逆不孝,那要追溯到他的少年时代了。在大约五十年以前,张义只有十七岁,还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。他的家庭,世代务农,父亲是一位耕作十余亩田地的自耕农,那时科学不发达,在农业收获的季节,从割稻、以至打谷等过程中,一切全靠人力,没有现代化的机械农具,所以旧时代的农夫,胼手胝足,是异常辛苦的。有一年秋收的季节,农夫们都忙着在田中割稻,秋天的气侯,普通说来,应该是凉爽的,可是有时到了秋天,气候的炎热,有时反而胜过夏天,俗语形容秋天炎热,称为“秋老虎”。那一年的秋天,气候就特别的炎热,火伞高张,偏偏又没有风,人们坐在家中,尚且汗流浃背,何况在烈日下的田中割稻呢?可是成熟的稻,倘不收割,会受到牲畜践踏和鸟类啄食的损害,所以不论天气如何的炎热,农夫们都要尽快的收割。张义的父亲,在那农忙的季节,十分紧张忙碌,不在话下,当时张义已是十七岁的大孩子,农忙中应该尽力帮助父亲,本是理所当然。岂知当他父亲命他帮助割稻时,他非但没有欣然受命,反觉得父亲不该在炎热的气候中命他做事,竟对父亲怒目而拒,好像要打骂父亲的样子。使他父亲受了很大的气,胃痛发作,饭也吃不下。张义不仅没有帮父亲的忙,且连父亲的工作效率,也因生气而受到不良影响了。就是为了这件事,在张义本人阿赖耶识的账簿上,记下了一笔染污极深的黑账。
张义看到黑簿上,记下了上面一笔黑账,尚未勾销,正在惊骇失色的时候,冥王对他解释说:“罪恶好比衣服上染了污色,忏悔好比用肥皂洗涤。浅的污色可用肥皂洗涤得掉,深的污色是无法洗除的。你生平所犯其他罪恶,都是不深的污色,得因痛切忏悔而洗除。但忤逆不孝,其罪最重,是极深的污色,虽经忏悔,亦不易洗除。这是你的黑簿上,其他罪恶都已勾销,独有不孝罪业尚未勾销的原因。好在你晚年诚心改过,所作功德很多,虽未能勾销不孝恶业,尚能延寿,让你回阳去吧!”说罢,冥差接着把张义的肩膀一拍,张义就?醒回阳来了。
从此以后,张义把冥间所见所闻的经过,逢人讲说。使人们都知尽心尽力的孝顺父母,千万不可犯忤逆不孝的恶业。(取材自德育古鉴)
他竟完全忘了抚育之恩,非但不肯相认,还饬属加以驱逐。
张继宝,是宋仁宗时的人。他本来姓薛,因为幼年时兵荒马乱,在避难逃亡中,与他的亲生父母离散了。幸而有一位张元秀,怜悯他的孤苦,收为养子,这个原为薛家的孩子,从此就改姓为张。张元秀夫妇因为没有亲生儿女,对待养子继宝,极为疼爱,如同亲生儿子一样,辛辛苦苦的把他抚育成人。并且延师课读,培养成为一个很有学问的人。有一天,继宝外出游玩,途中适逢自己的生母,他竟忘记养父母的养育之恩,不辞而别。
张元秀夫妇失了儿子,悲痛万分,终日在家盼望继宝归来,可是望穿秋水,不见爱儿的踪影,失望之余,老夫妇哭泣不已。后来家道中落,老夫妇沦为饥民,因此更渴求继宝的下落,四处探听,逢人询问。过了几年,得悉继宝赴京考中了状元,并且做了大官,老夫妇听到这消息,喜出望外,急忙借了路费,赶到京中去寻觅爱儿。好不容易见到阔别多年的儿子,那知继宝看到二位老人衣衫褴褛,好像失了他的颜面,竟完全忘了抚育之恩,非但不肯相认,还饬令属下加以驱逐。老夫妇气愤填膺,头撞墙壁而死。一会儿,天空中阴霾四合,雷电交加,霹雳一声之下,张继宝在雷殛中毙命了。(取材自古病今医)
雷击不孝的事,不仅古今笔记载录很多,即近代报纸新闻,亦常有登截,如一九三九年六月六日上海申报载,海通社华沙五日电云:“波兰索里卡村,昨日发生骇人之逆伦惨案,有平民勃里斯图巴者,年三十二岁,因继承财产关系,与其母发生口角,竟以利斧将其母砍死,勃甫自家中逃出,即触雷电而死,乡人咸谓雷击逆子云。”?
出苦飞航作者何侃如老居士说:“空中自然之电击,雷神借之以击恶人,科学神道,两不背谬。”
邱太太丈夫的堂弟,服务于铁路局,刻薄寡情,人家都说他是一个毫无情感的冷血动物,对待他年老的母亲,不仅谈不上孝顺,并且忤逆之极。在他的眼里,简直看母亲连下女也不如了。
逆子终遭车轮辗断右手而亡
有一年夏天,他的母亲患了严重的痢疾,每天要登厕数十次,红白相杂的脓血,不断的从肛门中泻出来,痛若的情状,真非笔墨所能形容。可是他是一个铁石心肠无情的人,对于自己的母亲,也没有一些同情心。虽然他也延请医生为母亲治疗,但并不亲自在旁侍奉,也不雇人侍候。而老太太泻下的脓血,一股臭秽之气,薰得满房满室。他每天买了十余元的香水,洒在母亲卧室的门外,藉以驱除臭气。人家劝他说:“你为什么不把买香水的钱,雇一个人来侍候你的母亲呢?”他对人家善意的劝告,概不采纳。老太太因为久病身体虚弱,四肢无力,行动没有人扶掖,走起路来摇摇摆摆,竟跌了一跤,折断右手。不久以后,经不起病痛的磨折,一命呜呼。
就在这年冬天的某日,他办完了一天的公,乘铁路局的手摇车回家,那知车行不到一里,驶来了一辆火车头,手摇车不及躲避,车上其他的人都跳车逃走,他来不及跳车,手摇车为火车头猛撞,翻落在铁轨的外面,他的右手给车轮辗断,一时鲜血淋漓,终因流血过多,急救无效而去世。
这是一件很明显的果报事实,可是这仅是大家看得见的报应而已。逆子去世以后,不知要轮回在那一道里受苦,说不定投畜生,也可能堕地狱,那种肉眼看不见的果报,比较明显的断手惨死,更加要可怕万倍呢!(取材自真安居士笔记)
俞麟,是山西太原的儒生。从外表上看来,温文儒雅,对人彬彬有礼,满口仁义道德,俨然以君子长者自命。在家庭中,也看不出有忤逆父母的不孝举动,因此人们还认为俞麟是一个正直的好人。
年年赴京应考,年年名落孙山!
王用予是俞麟的同学,与俞麟的性情不同,并不专在外表上做功夫,而有一颗纯洁善良的心,切实的从方寸上修养,尤崇拜文昌帝君。每日黎明即起,漱口洗脸以后,整齐了衣冠,在文昌帝君像前。恭恭敬敬的焚香礼拜。到了晚上,又跪在帝君的像前,反省一日的言行,善者加勉,恶者悔改。
有一天,王用予梦见在文昌帝君的像前,帝君很恳切的对他训谕,戒他举心动念,时时检点,不可动歹心,不可做恶事,因为善恶是有报应的。当王用予向帝君叩问自己的前途时,帝君说:“你自己的前途,完全把握在你自己。如果你的心念言行是善良的,前途一定光明;反之,如果你起心动念,言语行动,为非作歹,那么前途的命运,一定是险恶。祸福无门,惟人自召,自己的前途,何必求神问卜呢?”
俞麟是王用予的好朋友,接着王用予又向帝君叩问俞麟的前途。帝君说:“俞麟这个人,完全是一伪君子,对人评论太苛峻,言语太刻薄,不近情理。他对父母亲,用腹诽法,造下了不孝的恶业。因此俞麟的终身,功名无成,应考科举,永远不会及第的。”
王用予问:“怎么叫做腹诽法呢?”
帝君答道:“俞麟对于父母的言语举动,心上常常不以为然,对父母怀着愤懑轻鄙的心理,但为了伪装君子,勉强着不露在表面。实际上视父母如路人,毫无孝心。要知孝是心德,大孝大逆,完全系于一心。俞麟对父母满腹的恶心,这叫做腹诽,当然是一个逆子。可是他还以君子自居,这种不仁不义、不忠不孝的伪君子,最触天怒,一定没有前途的。”
说也奇怪,俞麟虽然能写一笔的好字,能诗善文,可是在考场上总是失利,年年赴京应考,年年名落孙山。眼看着年龄比他轻,学问比他差的朋友们,一个个的考中了秀才、举人、状元,可是俞麟始终是一个老童生。
人们常常说:“考试凭着七分本领,三分运气。”那么所谓三分运气,或许就凭各人的阴德,含有因果报应的成分吧!(取材自德育古鉴)
周拔,是明代正德年间浙江省平阳县人。自幼读书,过目不忘,七岁能文,还擅吟诗,有小神童之称。到十六岁的时候,诗文更有不平凡的造诣,名噪一时,在当地获得“平阳才子”的美誉了。可是很可惜的,因为他天才很高,大家都称赞他,父母更溺爱他,养成他狂妄骄傲的性格,目中无人;暴躁如雷的脾气,动辄发怒。邻居的伯叔们,家中的兄弟们,都为了爱他的天才,于他的坏脾气,处处容忍、时时让步。就是他的父母亲,也对他千依百顺,深恐他发怒,对于他的坏脾气,从来不敢加以训斥。那知这样不仅不能造就他的天才,反而害了他的终身。周拔的狂焰,一天比一天的高涨;周拔的脾气,一年比一年的暴躁了。
冥 王对逆子说:你要失去人身,堕为畜生。
有一年,周拔准备赴京应考。他的父母千方百计,东借西凑,替他筹画赴京的旅费。延请裁缝,裁制赴京的新衣。在他父母来说,为他赴京应考的准备,已尽了最大的努力。可是从来不知满足的周拔,还是百不称心。他嫌旅费太少,又嫌新衣不称身,袍子太宽,裤子太长,帽子的式样太旧,鞋子的颜色太深。总之,这样不对,那样不是,父母费了很多的心计,反而招致他满口的牢骚,满腹的怨恨。他的父亲实在忍不住了,才教训他说:“拔儿!你不要嫌旅费不够多,也不要嫌新衣不漂亮,要知父母为你准备赴京,筹划旅费,缝制新装,已经伤尽了脑筋,添了多少的白发,像你这样的不知满足,我是没有办法的了。”周拔听了父亲的话,不仅没有感动,反而咆哮着大言不惭的说:“我是天上下凡的文昌星,我是一个大贵子,像你这样一个草包的土老儿,还有资格做我父亲吗?我不是你生的,你没有资格做我的父亲。”他那素来容忍的父亲,受了儿子这样的侮辱,竟也气得当场昏晕过去,经延医急救,才把他的父亲救醒过来。
这天夜里,周拔被摄至冥府。冥王对他说:“你现在虽具人形,可是你平日太忤逆父母,因此阿赖耶识中种下了很多畜生的种子,徒有人的躯壳,却是畜生的心,日后心田中畜生的种子结出果来,你就要失去人身,堕落为畜生。”
周拔听了冥王的话,很不服气,居然侃侃答辩说:“我平日对待父母,只是据理直言,怎能算是忤逆不孝呢?况且我是一个绝顶聪明的才子,怎么会堕落为愚蠢的畜生呢?冥王!你的一番话,还不能使我折服。”
这一位冥王,并不似一般世人想像中面目极为凶恶的阎罗王。听了周拔傲慢的答辩,并没有发怒,还是很和善的继续解释说:“你现生聪明,是人所共知的事实,这是因为你前生有善行,所以今生聪明。可惜你今生没有好好地保持善良的种子,反而恣意的狂妄、骄慢、暴躁、忤逆等种种恶劣的现行,薰习成染污的畜生种子,把原来善良的种子,摧残殆尽,你将要失去人身,堕落畜生,势所必然。你狂妄到旁若无人,目空一切,那么你的报应,将堕落为驴,给人遮除两目,推磨受鞭。”
周拔听了冥王以上进一步的说明,颇觉大有道理,深知恶报难逃,大起恐慌,惊惶而醒。当天就得了急病,牙关紧闭,喉间发出驴鸣,延请名医会诊,都不能断定是什么病,发病不到二天,就在鸣鸣的驴鸣声中一命呜呼。(取材自暗室灯)
清代嘉庆二十三年,江苏省无锡县北乡曹溪里,有王姓的儿媳,是一个泼辣凶悍的逆妇,平日懒于操作家事,一切煮饭洗衣,乃至打扫等杂务、都要老态龙钟的婆婆动手。可是婆婆年老力衰,对于家事的操作,当然不能做得理想,或是房屋打扫得不够整洁,或是菜肴烹调得不够味儿,因此时常遭受逆媳的恶言咒骂。
逆媳陷入泥土中,越陷越深!不到一小时,全身灭入地中。
那逆媳的丈夫,亦即婆婆的儿子,是一个懦弱无能的人,坐视妻子忤逆自己的母亲,不敢加以劝导,更谈不上管教。邻居的人,有时看不顺眼,偶而从旁劝解,总无法遏制逆媳的恶性,至于婆婆本人,为了爱护孙儿,竟甘受逆媳的凌辱,逆来顺受,日子一久,逆媳益发肆无忌惮。
有一天,婆婆带着孙儿玩,不知怎的,孙儿跌了一交,跌破了头。逆媳认为是婆婆太不小心,以致跌伤了自己的儿子,竟对婆婆破口大骂。正在咒骂得凶狠,使婆婆痛心万分的时候,忽然乌云四布,大雨倾盆,不一会儿,房屋内外,都积满了水,逆媳两脚踏在泥地上,因泥地被洪水冲得很松,逆媳竟陷入泥土中,越陷越深,她不禁惊慌起来,急忙大呼:“婆婆救我!婆婆救我!”婆婆看到媳妇陷入危急状态中,虽已忘了平日的怨恨,很想救她,但在狂风暴雨中,束手无策,逆媳身体的大部分,都已陷入地下深泥中了,放声痛哭起来,可是哭也无用,不到一小时,全身灭入地中。
狂风暴雨过后,邻居们把逆媳从泥地中挖掘起来,已经窒息毙命。这样的惨死,好像是被活埋一样,远近的人,看到逆媳死得如此的奇,都说显然是忤逆的现身恶报。当时有人作了一首诗说:
“大地难容忤逆人,一朝地灭尽传闻。婆婆叫尽终无用,何不平日让几分!”(取材自万善之元)
朱伟度先生在山东省平县做官的时候,公正廉明,颇有政绩。有一天,乡间发生了一件老妇自杀的命案,他偕同法医前往验尸。
那时正是严寒的冬季,朔风怒号,天空中飘舞着柳絮般的雪花,大地也笼罩着白皑皑的一片雪,变成银色的世界了。朱先生坐着八人抬的大轿,后面跟着的小轿,则是法医及随员等,两边还有差役侍卫,一路上浩浩荡荡,使寂静的雪地上,平添了一番热闹。
他们一行到了乡间,经法医详细检验老妇的尸体,无他杀的痕迹。朱先生并对老妇的儿媳及有关人等详细讯问,也认为没有被人谋杀的可疑,断定老妇确系服毒自杀身死,才将尸体交老妇家属具领埋葬。他们验尸完毕,回到官署,已是万家灯火,黄昏时分。
朱先生素有气喘宿疾,这次冒了大风大雪,到乡间去验尸,饥寒了大半天,疲乏已极,所以回到官府时,已经累得气息奄奄,面无人色。朱太太知道他受了凉,就煮一碗姜汤给他喝,那知朱先生喝了几口姜汤以后,忽然大吐,把胃中的饮食也吐出来,喷到朱太太的脸上。朱先生吐过以后,精神已恢复常态,可是他的太太不知什么原因,竟昏倒在地上。
昏迷中的朱太太,口中发出呓语。说也奇怪,朱太太说话的声音,与平时不一样,听来是老妇说话的本地口音,瞪着眼睛说:“我的儿子忤逆不孝,不听我的教训,终日在外赌博,不问家事,使我气愤之极,因而服毒自杀。远劳青天大老爷亲自赴乡验尸,感激之极,现在要请大老爷严办我的逆子,否则我死不瞑目。”
老妇的阴魂附在太太的身上申诉儿子不孝。
朱先生一听,是自杀的老妇说话,知道那位老妇的阴魂,已附在太太的身上,就摆出严肃的态度对她说:“你的儿子忤逆,固然应当严办,可是这里是衙署重地,你怎么胆敢到这里来?”
老妇说:“我的儿子忤逆,使我气愤自杀,抱憾无穷,要向大老爷申理。刚才大老爷在尸场时,我钻进老爷的轿中,当时老爷全身发冷,我乘隙进入老爷口中,由口中钻入腹内。老爷喝了半碗姜汤,我热不可耐,才从喉间冲出,不料冲到太太的脸上,特附在太太的身上,向大老爷申理。”
素有青天大老爷之称的朱先生,听了老妇一番话,不禁大怒道:“你胆敢混进庄严的衙署,还缠绕我的太太,真是岂有此理!”接着呼唤差役道:“速取杖来,打她几下,教训教训这个没有礼貌的死老太婆!”
朱太太惊惶恐怖的叩头说:“我马上离开,我马上离开,但求老爷惩治我的逆子!”
朱先生说:“你的儿子忤逆,固然可恶,可是你是自杀的,你的儿子不犯杀母之罪,我也没有办法判他死罪呀!”
老妇说:“我也不希望办我儿子死罪,只希望杖他一百下,警戒警戒他就可以了。我要出去,恐怕给门神留难,请求老爷派人点了香带我出去,我才能出门。
朱先生派人点了香,带领老妇的阴魂出门,朱太太就清醒过来了。
第二天,朱先生派警把老妇的儿子拘来,打了一百杖,以惩不孝。当地的人,都认为这案办得很公平。(取材自庸庵笔记)
沈老太太是一位慈祥的老妇人,虽已鸡皮鹤发,可是精神很健旺,常常喜欢与人讲述她生平所见所闻的故事。讲起来总是娓娓动人,每使听者乐而忘倦。最难得的就是,她讲的故事,常含有劝善惩恶的因果意义,不仅使人听了精神快乐,还能发生很大的感化作用。下面一件就是沈老太太常常向人津津乐道的故事:
很久以前,高川地方有一个乞丐,原来在乡间有一简陋的茅屋,自从某年高川发生水灾以后,他那一所聊蔽风雨的茅屋给无情的洪水冲走了。从此他才成为无家可归的乞丐,只得带着七十多岁的老母,不到三十岁的娇妻,在一座破庙中住下来。
一条巨蛇钻入了逆媳的心咬了一个大洞。
这是一座供奉土地神的神庙,地方很小。由于连年天灾,当地的民众,衣食也很难维持,谁也没有余钱捐款修庙,原来住的庙祝,早因无法生活而离开。在乞丐一家没有住进去以前,久已空无一人,屋内到处结满蛛网,屋顶上处处都是漏洞。可是在乞丐一家看来,灾后找到容身的归宿,也觉得之不易,虽然说不上满足,倒也并没有什么怨尤。
乞丐虽然贫穷得三餐不继,可是侍奉母亲,却很孝顺。他除了行乞以外,就是捡拾麦穗。当农人在割麦季节,把一捆一捆在田中割取的麦,挑回家中时,常有许多麦穗掉在道路上。所以乞丐每天捡拾道路上的麦穗,常能满载而归。
有一天,乞丐整天放弃行乞,专在道路上拾取农夫们漏掉的麦穗。辛苦了整日,拾到麦粒一斗余,带往家中。他的老母和妻子,看到他带了一大斗麦回来,有如久旱逢甘霖,都快乐得眉飞色舞,希望能痛快地吃一顿美好的面食。乞丐嘱妻子把麦磨成面粉,并且还特别吩咐要把好的面粉制成饼,供养母亲。
那知乞丐虽是一个孝子,而乞丐的妻,竟是心黑手辣的逆妇。她对于丈夫的嘱咐,表面上是唯唯应诺,暗里却违背丈夫的意旨,反把好的面粉藏着自己做饼吃,用粗的面粉,掺和污水制饼,给婆婆吃。乞丐的母亲吃了饼,滋味不好受,以致引起呕吐腹痛。
这天晚上,风雨交作,在那一座小小的破庙中,黑漆漆的一团,忽然听到乞丐的妻号淘大哭起来。乞丐点燃了灯,起身一看,发现一条巨蛇钻入他妻子的胸中,把他妻子的心脏咬了一个大洞,鲜血直流,一霎那间,逆妇竟一命呜呼了。
小庙附近的居民,都知道了这件怪事,一传十,十传百的,远地的人,也络绎不绝的到小庙去观看。沈太太当时也曾前往看热闹,亲眼看到蛇尾垂在逆媳的胸间,有二尺多长呢!(取材自阅微草堂笔记)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