仁俊法师:太虚大师的特征——新与实
发布时间:2023-11-20 02:35:37作者:楞严经全文网
仁俊法师:太虚大师的特征——新与实
这是海刊第二次出专刊纪念大师,第一次是四十六年,事隔十年,大家更认真底出专刊纪念他,足见他太值得纪念了。近代中国的佛教史,大半通在大师身上,可说有了大师,近代的中国佛教史才有了声色与价值。这样的一位大师,功德与贡献,见地与僧格,是广大与纯洁的,赞仰的人相当多,不用我说。我只想从他的特征——新与实——上发挥。 数十年来的中国佛教界,有一种特殊现象:许多人一谈到大师,总似乎意味着他是「新派」的领导者。新派,在这般人的感觉中,都以为是与旧派对抗或作梗的;想得严重些的,简直认为是否定而革除固有的一切。这样,对大师的误解就很深了。他平生即因此遭受到许多无谓的障碍和困扰。其实,像他那样的涵浑恢廓,根本不曾有过新旧派对立的观念,更不曾想到否定而革除固有的一切,祇是对那些有碍于发展佛教的许多畸形现象,积极地想给以速切的改造而已。他虽然也曾高喊过(三种)革命口号,但那是对教界的沉迷不醒者的一种警钟,一种激力,藉此使其自动振奋,自动革新。当他立志革新中国佛教之前,对自身就曾彻底的革新过几番。本此革新的体验、精神,才将固有的积习沉痼或治或拔,于净落坚贞中领导后进,持续而绍隆了中国佛教的慧命。 他的新,是得力于自心的研究、体悟。他从自心中所体悟得的新,一切契合于佛法本质,而又能善巧地应导一切。他在青年时代——十七岁的时候,对(禅宗)话头即默自参究,寝馈不懈。十九岁于西方寺阅藏时,对心地的调伏、摄敛,更为着力,悟境渐启。「积月余,大般若经垂尽,身心渐渐凝定。……座经数小时,如弹指顷;历好多日,身心犹在轻清安悦中」(自传)。这是禅悟与空明交相映发的一种境界。古代教观并重的大德,大致都有过这番类似的证境。不着此境而藉其作为观慧之资,则能深入而深证佛法。大师出定后,「旋取阅华严经,……所有禅录疑团,一概冰释,心智透脱无滞」(太虚大师年谱)。到此,他已是定慧(不一定是无漏慧)相融了。他的文字,他的知见,他的行径,与往常完全两样了。这就是他「新生」的开始。他的新,是由于悟入自心,是从自心的底层里吸触到诸「佛法分」。学佛法,最根本的是从心底新起,身行与口行的新,都是以心底的新作基础的。心底的新是生命航程中永久的南针,对准着它而航驶,才不会迷失方向。中国近五十年来的佛教,于飘摇险恶中能站住了脚,一面是得力于他的弘扬与呼吁,一面是由于他领导得很正确。他的新是着眼于清净的,他越谈新一切越做得清净。重清净而又不偏于隐遁、寂灭,总是以如炬的目光察警自身,察体众生,察透时代。故能终其身使自己不曾迷失方向,也让许多人从迷失方向中转出来。 佛法的自新纯从自觉中来,从自觉中获得的自新,是净信与正智的合一。佛教是存在于自觉上的,自觉上的自心新得脱体光彻,佛教始能活泼泼灵跃跃地存在。大师是最重自觉的,最重于从自心上力求自新。他认为自心的新,是世出世间一切的新的根本。他所说的自心,即是(一分)大乘经中所说的众生本具的真净心。悟得了此心,才会一新而永新。中国佛教自唐宋以来,真净思想最为盛行,许多大师都是从真净中透悟出来的。他在这样的熏染下,由禅而般若,而华严,而起信,而楞严,而唯识,一一底融贯起来,而结果都是侧向于真净心。他的悟是悟入真净心,他的行是出发于真净心。不与烦恼相应的真净心,一被他把捉到,脚跟就完全着地了。他从灵悟中真切地观察中国二千年来的佛教,许多地方委实太陈旧了,太松脱了!于是乎他总想把佛教改革得更新鲜,更紧凑些。